等风景画也完工时,已经是八月下旬。

被临时充作画室的会议室拆了封纸,已回复到了原貌,只是长会议桌的尾端墙多了一幅巨大的女性人体油画,笔触奔放浓烈,但细看时,对颜色的精微把控却已到了浑融中千变万化的程度。

骆明翰在这里主持了周一例会,聊得严肃时瞥见了那画,便总是控制不住地抿一下嘴角,又低头撇去。

神经啊,不知道笑个什么东西。

众项目经理都觉得他有病,但敢怒不敢言。

风景主题的挂在大办公室,从前台转过屏风后便直面,淡蓝色的冬日清晨河流,让人看了心情宁静。合作基金的丹尼尔来谈事,夸道:“画不错。”

骆明翰又发神经:“人也不错。”

丹尼尔:“?”

“哎,”莉莉长吁短叹,“这画画好了,人也走了,休息室也没人来光顾啦,某些人连班都不加了。”

骆明翰盯着办公室咖啡操作台后的白墙,没骂她的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地问:“你觉不觉得办公室有点空?”

莉莉:“……”

骆明翰循循善诱:“你觉不觉得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应该再挂一幅画?”

莉莉嘴角抽搐,艰难控制表情。

骆明翰干脆问:“你说,我们公司加一个艺术顾问怎么样?”

莉莉终于受不了了:“你干脆把人关家里得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骆明翰忽然反应过来:“确实,家里也可以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