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不明所以,被他一把拉了起来,手腕被扣得生疼。他抬起眼,只觉得骆明翰双眼发红,浑身气息沉得发冷,目光里失去了一贯以来的镇定,他语气焦躁地问:“所以你早就觉得我跟她发生了关系,觉得我出轨背叛了你,为什么不来问我?为什么不亲口听一听我说是怎么回事?”

缪存觉得他有点烦,手上用了些力挣脱,但没成功,“——我没兴趣。”

他说完这句话,只觉得手腕上的力度猛地一紧,似乎是骆明翰控制不住心脏处的那狠狠一抽,以至于浑身都是失去了控制。他几乎是掐着缪存的腕心:“你为什么没兴趣?”累极了的大脑乱糟糟的,甚至无法理出有逻辑的语序,他再度问:“为什么没兴趣?我有没有出轨,有没有和别人睡过,你……”他喘了口,目光死死地盯着缪存,尾音艰涩:“……你都不在乎吗?”

缪存无法理解他的失态,“嗯”了一声,理所当然而略微不解地问:“这不好吗?”

第23章

因为缪存眼里的迷惑是那么真实,骆明翰一瞬间甚至说不出反驳的话。

缪存从他紧握的手里抽出笔刷,挣脱开他的束缚,无所谓地说:“你要是觉得不好的话,那我下次就多问一问。”

骆明翰松了手,看他收拾桌面和工具。很多美术生的办公台都脏兮兮的,因为艺术家不拘小节,但缪存习惯很好,对所有工具也都很认真,颜料管口永远都用软布擦得干干净净的,绝无一点残留。骆明翰看着他的模样,不知为何想到了骆远鹤。

骆远鹤从小学画也是脏兮兮的,动一抹西一抹,骆明翰忍无可忍,硬是把他骂到了规规矩矩近乎洁癖。他现在从缪存身上看到了骆远鹤的好影子。

骆明翰沉默了许久才问:“你可以问我的,如果不问,我会以为你不难过。”

缪存没说话,骆明翰清了清嗓子,有些莫名其妙地说:“……要是难过可以说出来。”

他好怪,好像就等在缪存说一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