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什么,新奇地问:“你满十六了吧?负法律责任是十六还是十八来着?”

缪聪脸色铁青,但显然已经被恐吓到,言语间乱了阵脚:“你、你少他妈吓我,骆远鹤不在国内,你当然怎么说都行!”

缪存在地毯上盘腿席地而坐,开启电视的同时拿起游戏手柄,两眼盯着开机画面:“嗯,随便你。”

缪聪的聪明还是派上了用场。他脑子转得很快,边说:“你装,你继续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这么有名,你高中的学弟学妹们可是很崇拜你的,到现在还有你喜欢男的传闻,我只要拿着骆远鹤的照片去问一问,你就休想骗我。”

缪存刚上高一时,因为离群索居,那所末流学校里的小混混们总是看他不爽,三天两头找茬,缪存便三天两头打架、受伤、写检讨、叫家长。骆远鹤知道了消息,从此时常去接他放学,带他回画室,给他包扎伤口,陪他画画。

现在去问一问,也仍有人记得这些事。顽劣的学生们说那个青年英俊温润,缪存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同性恋的绯闻就此缠身,直到那些人进了职校,也还在散播。

缪存捏紧了手柄,几乎硌得掌心生疼。

不能让缪聪去学校,不能给他留下任何怀疑,他必须把这件事当场掐灭在这里。

“你还真是他妈的烦人啊,”缪存摔下手柄骂骂咧咧地起身,“你爱怎么查怎么查,我说了,上法庭了我不会为你多说一个字,你自便。”说罢,抄起手机,不耐烦地瞥缪聪一眼,“怎么,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你也要听?”

其实他现在打电话给骆明翰是很生硬的,而且激将法也很低级,但缪聪到底只是个高中生,还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一听「男朋友」三个字,心里立刻就打定主意:不走了。

倒要看看他上哪里变出一个子虚乌有的骆远鹤亲哥哥!

骆明翰的车刚开出地下停车场,准备去赴一个兴致缺缺的约。看到「妙妙」二字,等堵车的心情都畅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