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匪的语气很冷,因为他对眼前的帝王,少年时或许有过幻想,但漫长而煎熬的十三年里,他早已经看透他的自私自利和凉薄无情。
他和季煊不同,他根本不在意权力与地位,他不需要对这样的帝王曲意奉承。
如果能保住大许,能保住万千百姓,做个乱臣贼子又何妨?
“好,好的很!”
平崇帝撑着身子起来,趔趄地走到皇案前,取了朱笔在两人奏折上批了准,然后将朱笔扔进一旁的香炉中,跌坐回龙椅上。
褚匪上前将折子拿起,然后和赵凉越朝平崇帝拱手行礼告退。
两人刚踏出门槛,身后就传来摔东西的声响。
丁缪看向褚匪,褚匪过去拍了拍丁缪的手,道:“皇上身子骨不好,就多劳烦公公了。”
“褚尚书放心。”丁缪朝褚匪躬身颔首,将褚匪塞给自己的纸笺悄无声息地收进袖中,带着内侍往暖阁内去。
天已经黑下来。
两人一路出了午门,又往城南走,京墨在前面隔着一段距离提灯,柚白则抱着他的宝贝重剑隐在暗中。
赵凉越问:“师兄,丁缪是你何时结识的?”
“果然,还是逃不过溪鳞这双明察秋毫的慧眼啊。”褚匪道,“丁缪曾经是德妃娘娘宫中的老人。”
赵凉越这便懂了,他知道德妃娘娘对于褚匪来说,也是一位很重要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