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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氏一族昔日光鲜亮丽,此刻却早已覆灭,短短的六七年,在京中提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就连那名躁京城的成小公子恐也不会有几人记得他的样貌了,就算提及,除了惋惜也别无其它了……

燕帝慈爱地看着女儿,缓缓道:“朕昨日梦到了先皇后,朕与她相识时,还是个翩翩少年郎,她也是你这般的年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日,她一袭红裙入了朕的眼,朕至此再也忘不了她……”

宋姝月垂眸静静地听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听父皇提起先皇后了,起初她有些为母后不值,有一次,与春韭和冬荪抱怨时不小心被太傅听了去。

太傅现下算是有了些人情味,但那个时候的太傅板正无趣得很,每天除了授课就不肯再同她多说一句话,恭敬疏离,似乎收她当学生是一份极为不满意的差事似的。

但那次太傅并未斥责她的失言,而是说了一句,“也许最可悲之人并非是生者。”

宋姝月那时也不过十一二岁,自然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现下想来倒是琢磨出了些东西,母后虽然不是父皇最爱的女子,但稳居后位那么多年,太子哥哥和她又是极为孝顺的,母后是幸运的。

可她有时候又会看见母后从父皇那处回来后偷偷抹眼泪,她当真是幸运的吗?

要是她,必定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她喜欢的男子另有心仪之人,或者辜负了她,她必定头也不回地决绝离了他。

她堂堂大燕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儿没有,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她要嫁的男子必定是她喜欢钟情的,同样也钟情于她的。

“陛下,边关传来急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高喊。

燕帝眉头紧皱,挥了挥手,很快门外那传信的太监就进了大殿。

宋姝月起身想要回避,可是却被燕帝按住了肩膀,只好重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