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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时今日去给七嫂子送了些糍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他到处找了找,符离仍旧还没回来,蓦然觉得有些心慌。他习惯了每天躺在身边的炽热胸膛与沉稳呼吸,那人身上的气息仿佛已经沁到了自己的骨子里,让他闻见味,就安稳。

他没有接触过爱恋,之于断绝双腿的残疾,甚至连想像都匮乏。所以到了如今,他仍旧不知如何是好,符离不说,他也不说,只在每日入睡之前,暗潮汹涌的掩饰一番。

天黑了,水时将被褥铺好,他身旁那铺被子尤为宽长,那是因为符离身量高大的缘故,没有能盖住他的铺盖,所以水时将两铺被褥连在一起,昨夜做好了,今日正好用上。

不然,每日那人都要来分自己的被子,他只要钳住自己,就裹住他,上上下下闻嗅个不停,喉咙间又“呼呼”的响,最后,总是会将他压在被褥间,抵着后颈使劲的闻,有一回还不小心咬到了,疼的自己好几天都离他远远的,那人才收敛。

他刚挑了挑油灯芯,打算给晚归的符离留个亮,却不料大门被敲响,门外几个嬢嬢语气轻快的叫门。

水时听到他们的声音,顿时头都大了,自从村里人与自己互通有无后,这几个总要给他介绍人家,说最好年前定下,他孕痣淡,岁数再大就不好找婆家了!他拒绝了几次未果。

水时依旧决定搪塞过去,便出声说,“高大娘,我睡下了,明日吧。”

“嗨呀,你一个小哥儿,大娘我也不用避讳,眼下可是有个重要的事,你错过了,可别后悔!”于是半嗔半恼的同水时开玩笑。

水时无奈,符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赶紧打发了这些“媒人”要紧。于是,他下地开门,高大娘并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几个好姐妹,他们今日有了个好人选,便一时也等不得,要来与水哥儿敲定这件事。

“来来,这个人是个落第的秀才,虽然家贫些,好歹有些笔墨在肚子里,将来做个教书先生也饿不死不是!”另一个赶紧接话,“咱们赶紧定下来,我可听说,就连好几个姑娘,都相中他了的。”

水时实在不知道去给人家做郎君后他该怎么生活,他以前是没想过要娶一个怎样的姑娘,但也没想过要“嫁”给什么秀才屠夫的!所以寻话就要把这件事说死,叫她们再也不想着给自己乱点鸳鸯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