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正是当初江海涛写的八百块钱收条,上面有他按的手印。只是当初两家订了亲,这八百块算作聘金,并没有说利息的事,这会儿提起这一茬,无非是故意让江家为难罢了。

江海涛难堪地说:“赵哥,我现在手头比较紧,暂时还不上,能不能宽限几年?”

陶春兰也嗫嚅道:“是啊,家里现在境况实在不怎么好,要是有钱肯定马上还了。”

江晓雪根本说不上话,急得快要哭了。

张巧燕叉着腰冷笑:“宽限几年?说得轻巧!我们赵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正准备扩建养猪厂,急等着钱用呢。你们赶紧的,要是还不上,要么搬家走人把房子退出来,要么拿用你家那十亩地来抵!”

江氏夫妻顿时六神无主,这两个办法都不能选,搬出来了一家四口住哪里?家里也只有那十亩地可以耕种赚钱,要是给了赵家,那以后怎么办?

周围看热闹的人齐齐低呼一声,但没人露头说话,谁都不想得罪赵家人。

赵家这架势是要把江家赶上绝路啊,虽然手段狠了一点,但人家占着理,江家只能受着。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江舒云低头认错,向赵家服软,好好哄一哄赵卫东,马上把婚结了,这事估计就能揭过去了。

村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院子里亭亭而立的那个姑娘,等着她最后表态。

江舒云没哭也没低头,仍是那样不慌不忙清清淡淡的模样:“不用几年,半年后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们一千。这张收条并不是借据,也没有规定还款时间,就算打官司也没有扒房占地的道理。如果半年后还不了一千,我江舒云自愿给你赵家白干一辈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