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贺将军发起火来太可怕了,他就不该多说那一句,私下捋什么虎须啊,想不开吗!!!

贺飞云的目光愈发冰寒,将谢潜从头到脚仔细审视了一番,仿佛鹰隼在进食之前检查猎物一般。谢潜眼巴巴地等着最后的宣判,等来等去,却见那线条明晰的嘴唇轻启,说道:

“那就脱吧。”

“啊啊啊啊啊孤错了——!!!”谢潜一头扑了过去,死死抱住贺飞云的大腿,什么身份尊卑,什么脸面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他恨不得涕泪横流——主要是不敢——哀求道:“将军饶命啊是孤刚才得意忘形了……——不是,啊?啊???”

贺飞云:“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

谢潜:“……啊???”

脱……啥?贺飞云?让他干什么、脱、脱什么???

谢潜自忖久经风月,不过他的经历统统是纸上谈兵,实战与白纸也无甚区别。面对威风凛凛又咄咄逼人的俊俏将军,不用回过神,谢潜已经慌得连耳根都红了。帐子里灯光黯淡,他的窘态还没有那么的明显,可稍有动作,所有的无措便再也遮掩不住了。

他吞咽了一下,强压下快蹦出喉咙的心脏,结结巴巴道:“贺、贺将军,孤……孤、那个,虽属意将军已久,但但但是会不会太、太快了,至少——至少先喝杯酒,看、看个星星、再……再……”

贺飞云一哂,直接按住谢潜的肩,道一句:“那么多废话。”随即“哗啦”一下,那灰扑扑占满了灰的衣袍,便不堪暴力地散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