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耳朵瞬间竖起来,怕听不清楚,他压下古代刑罚的压力,对白爷说了一声:“我去那边听得清楚点。”
然后就一瘸一拐过去了。
白爷这次没有跟上去,他依旧盯着底下逐渐散去的羽国百姓,一手轻轻抚着自己手边的弓身。
商陆过去的时候,面对太子新问话的祭司透白的面容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波澜,只伸出手,便有身边侍女将竹简恭敬放到了他手中。
阳光下越发显得洁净无瑕的祭司扬起竹简:
“这上面是你的罪状。”
“只是今年,太子新杀无辜百姓七十五人,杀匠人一百二十一人,杀无辜幼童三人……”
太子新暴怒一般的大喊:“这些有什么要紧的?!!”
祭司被打断,示意侍女将竹简拿下去,淡声说:“羽国每一个子民都是要紧的。”
“你杀子民,烧神木山,断羽国根基,这便是罪。”
“呵……哈哈哈哈,有罪,我有罪,厌就无罪吗?你就无罪吗?!!”
太子新的身体因为剧痛抽搐着,他却坚持着依旧死死盯向祭司:“千净,我说过,你不配做羽国祭司。”
“奉盛羽神之人,必当身无瑕疵,心如白纸,你做到了吗?”
“你我心知肚明!!从你十五年前当了厌手里的刀开始,你就不配为羽国祭司了!一个明明最该公正无暇的祭司,却为了厌双手沾满鲜血!
你公正的处决我,十五年前你公正了吗?你不怕吗?!你不悔吗?!你不恨吗?!厌害你至此!!你还要帮他!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太子新被拖走了。
祭司一言不发,身形一动未动。
太子新被拖到了台下枯井边,在最后一刻,他不再嘶吼,而是颤抖着回头看向祭司背影,哑着声音说:“厌不是我杀的,神木山不是我烧的,但神墓是我做的。”
祭司慢慢转身,伸手摘下罩在眼上的黑布,淡色的眸子望向井边半跪的人:“你不需如此。”
太子新带着一脸血癫狂的笑:“我偏要如此。”
笑完了,他含血高声道:
“神墓塌陷是我做的,是我挖空了山脉让神墓塌陷,又杀了挖山的匠人灭口,什么烈狱焚身永世不入轮回,我早就被高高在上的神焚了身,再来一遍又何妨!!”
说完这些话,他不再看祭司,闭上眼跳了下去。
刚出现时还满嘴哀求辱骂渴望活下来的太子新,在结束自己的生命时竟然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位太子未必是个好人,但这一幕实在是令人震撼。
商陆往阎俊身边挨了挨,试图转移注意力:“你觉得是他吗?”
阎俊摇头:“不确定,得今晚下去探探,海市主人是不会在自己的海市里死亡的,真死了海市会重新开始,如果这个太子真死了,那就不是他。”
商陆看到祭司没有回帐篷,而是站在原处望向枯井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连跳了三场舞的醒花看着他的背影面露担心。
阎俊也发现了醒花,他拍拍商陆胳膊:“快去,看能不能套点东西出来。”
商陆伸手。
阎俊:“干嘛?”
商陆:“我总不能干跟人家说话吧,你给我块巧克力,我拿去哄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