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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列队集合,他带那块手表的时候就被大队长训了。张明轩很委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表,只是觉得它破破烂烂肯定不值钱,就戴上了。

后来他长记性了,家里的东西,可能没太有不值钱的。

像钢丝球的手链,状似抹布的裤子,和雨衣一模一样的大衣看到标价后面的零,张明轩只能表示,这可能就是审美的参差吧。

张明轩没有阴阳怪气,相反他非常谦虚,也十分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一个在时尚方面技能点完全为0的天残选手。

至于老爸给安排的造型师lee

嗯,还是他无福消受了。

为什么在茫茫那么多的职业中选择了保安这个行当,其实也是有理由的。

张明轩是有正经工作的,说是正经,其实就是老爸给他安排的虚职,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签签字,开会的时候点点头,善良的员工们就会夸奖他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老板。

不是他不想用功,实在是出于无奈,张明轩从小父母离异,性格内向,最不擅长待人接物和商务应酬。大学学的也是跟经商投资一点边儿都沾不上的外语系。

初一那年他跟着母亲到国外定居数年,由于不爱说话和语言障碍都没交几个朋友,这个毛病,直到大学也没改过来,毕业后就业,也是在家闷头做笔译工作,活脱脱一个死宅男。

张母觉得不行,好好的大男孩,这样下去变成哑巴怎么办,想着换到国内环境也能好点,于是和前夫商量一番,大手一挥,直接把张明轩送回国了。

不过,这显然也没对他的人际交往有什么改善。张明轩回国这几年,虽然在老爸产业下的一家小公司过着人模狗样的老板生活,却直接高处不胜寒,连能说上两句话的同事都没了。

一场全球传染病,导致他们公司全体居家办公,这两个月他直接连签字的活儿都省了。

张明轩非常快乐,每天上半身穿衬衫下面穿内裤,在电脑前开完例会就徜徉在了游戏的世界里,振刀砍鬼钓鲈鱼,他是一个都没落下。

直到某一天,因为周边疫情封城的他被迫出门采买物资,才发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他跟收银员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张明轩觉得这样不行,在回家时看到了保安亭外面贴着的招聘通知,他回到幽静的独栋别墅中想了一会儿,然后给老爸的助理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