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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旬说:“你有吃醋的权利,无理取闹的权利,你可以问为什么我当时要那么做,甚至问我到底是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她,但是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更不能听了别人几句话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脸一耷拉,跟缺水的花儿似的。”说完,他故作凶狠地在裴声手腕突出的骨头上咬了一口,然后眼珠一转,又一个旋身,装腔作势地把人推倒在沙发上,保持几公分的距离,手指挑开毛衣,伸进纤薄腰间捏了一把。

裴声还没来得及感动一把,顿时一僵。

他发誓自己没有偷窥的意思,但是夏之旬现在就套了件浴袍,腰间系了个松垮的结,领口大喇喇半敞,甚至还蒸腾着热气。他轻易就瞟见极近的胸膛上紧实漂亮的肌肉,有点不好意思,视线不自然地往上挪,却正好对上一双促狭的眼,霎时把眼睛闭上,睫毛都在抖。结果等了半天,只听耳边传来一句“你闭眼干嘛呀,我就是想说沙发还挺软的,是不是?”语气颇为欠揍,洋溢着“我才没想干什么”的正人君子味儿。

意识到被耍了,裴声倏然地睁开眼,面带薄怒,从夏之旬手臂撑出的缝隙间仓皇逃窜。

“怎么还跑了呢!你不是说要我罚你吗!”始作俑者笑得牙不见眼,冲着跑远的人口吐狂言:“洗个热水澡就睡觉吧,床上等你。”

但等到裴声真的穿上绸质睡衣,慢慢爬上床,带着丝说不出是什么的香味掀开被子躺进来的时候,不淡定的那个又换了个人。

夏之旬假意拿着手机刷论坛,掩盖此刻此刻复杂的心情。

同床共枕这事本不算多稀奇,小时候班级旅行和同学躺在床上抢被子,拳打脚踢地想占更多空间,再大一点和王风杰通宵在一张床上看球赛,而后,再大一些,这个词词也曾被赋予与爱情相关的含义,前女友要求哄她睡觉,他也尽职尽责,真的躺在旁边编童话故事。

但那些不一样。那些人都不一样。有的是过了一段就可以说珍重然后再也不见的,有的是日日都要见,见得他又烦又累的。唯有现在这个人,是他宝贝着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待才不算冒犯的。

小心翼翼,呼吸都故意压着,怕自己脑子一热干出什么出格事儿来,这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