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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裴声太有戒心,太没信心,放着现成的大腿不抱,不肯留在他身边。

这人,还真是他见过的独一份。

独一份的怪,独一份的可怜,独一份的让他心疼,心动,又心慌。

两人上车。

今天是工作日,一层有零星游客,但直到车子启动,二层都再无人踏足,他们坐在第一排,眼前巨大一片挡风玻璃光洁如新,视野开阔。

夏之旬对旅行没有特殊的偏爱,也许是从小就去过太多地方,不觉得青城的海与山有何特别之处。

可是裴声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风景。

想到这,他也开始学着裴声那样双臂放在挡风玻璃前的扶手上,认真地看视野里不断变换的海与远处的连绵山峦,坚持片刻,还是觉得兴味索然,风景还比不上身侧的人好看。

但他很快改变了想法。

青城的冬天总是晴朗,日落有很大几率演化出一场浓郁厚重的火烧云。车开了二十多分钟,此时,西天被夕阳渲染,燃烧起来,流动的云透出色度不同的橙与红,染红了不断朝后倒退的低矮别墅和宽阔无边的海与山。

裴声满足于眼前的美景,开始小声地唱起歌,唱的是《地平线》。

夏之旬愣住,一瞬间有些时光错乱的感觉。

这首歌,他高中那年在那个小酒吧里曾听到过。他不懂粤语,当时只勉强记住几句词,还记错了,回家在错漏百出的搜索结果一点点比对,才终于找到,循环过一段日子,随后再也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