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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桌子鹅肝牡蛎和半熟的牛小排,夏之旬不自觉地皱眉,他吃不惯这些,问裴声要不要吃别的。

“我都可以。”裴声不认为自己作为被请客的人有选择吃什么的权利,尤其是这些菜还一个都没动的情况下。

“那我们喝点酒吧,这里的人头马很正宗,要不要尝一下?”夏之旬又问,很期待的样子。

裴声稍微想了想,点点头。

结果才喝了一口就被辣得不行,忍着巨大的不适咽下去小半杯之后开始咳嗽流泪,狼狈得像刚被街头混混打了劫。

夏之旬被裴声这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逗笑,连忙又给他点了一杯牛奶:“不会喝酒干嘛要答应?”

裴声用牛奶舒缓辛辣的刺激感。

他向来习惯于答应其他人的请求,不让别人因为自己不满是他从小到大的必修课,至今尤甚。

“抱歉,我还以为多少能喝一点。” 裴声有些尴尬。

“干邑白兰地四十五度,你这样子大概只能喝rio。”夏之旬调侃裴声,没多久就喝了小半瓶,配着酒才勉强吃了点菜。

两个人约好了第一周的上课时间,在山间灯火初上时离开餐厅。

裴声本来要走去一公里外的地铁站,夏之旬伸手拦住他:“我开车了,送你回学校。”

裴声跟着夏之旬往另一个方向。

一条窄窄的石砖路弯弯绕绕地通向掩藏在密林里的停车场。

这片山上没有聒噪的蝉鸣,不知道附近哪家店正放德彪西,轻灵的钢琴声融进夜色。

“学长,你有女朋友吗?”石砖路两旁是山上种植的低矮松树,长势过好的松枝偶尔蹭到夏之旬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