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甲衣染血, 手持长剑,银甲遮面的祁源踏进府衙大门, 颤颤巍巍地上前就要给他跪下。

祁源伸出剑柄一顶吴勇的腹部,把他一托,没让他跪得下去, 冰冷的声音带着肃杀之气从银甲后传来,

“吴大人,好歹是一郡之守, 跪拜就免了吧。”

吴勇颤着两条腿勉强把自己的身子给撑直了, 抹着鼻涕眼泪道,“什么一郡之守啊,下官这几年可都是被秦纵那个土皇帝当条狗使唤着,这下好了, 祁少将军把那土皇帝给打跑了, 可真是救玄青郡万民于水火啊!”

说着膝盖一弯又要跪, 这回祁源没再托他, 兀自把剑收了回来, 让吴勇噗通一声直愣愣地跪了下去。

祁源自上而下地睨着他, 看来这吴勇堪不了什么大用, 只要能保全自己, 内心再多不愿,他也会乖顺听话,而祁源此刻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嗯,本将军倒是也喜欢使唤听话之人。”

跪在地上的吴勇身子一抖,立马谄笑道,“下官唯祁少将军马首是瞻。”

这下好了,跑了个土皇帝,又来个活阎王,吴勇只能为自己的苦命掬一把辛酸泪。

祁源命吴勇拿出玄青郡的户籍簿子,派人下去一家家查验,揪出起义军的漏网之鱼,自己则踢踏着军靴,提溜着吴勇在街巷上晃悠。

城外刚发生了一场血战,城内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躲在窗后畏惧地看着这群身着铁甲的兵士。

郡守吴勇说,那伙子起义军在的时候,家家的青壮男丁都得去挖矿冶铁,女人要给起义军烧饭洗衣缝被,还随时可能被掳了去伺候那群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