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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处,朱宝莘似乎都不知自己该怎么嚎啕大哭,她好像都不大会哭了,只是抽噎着难受,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厚重,令她睁不开眼,她想吼叫,想扯开喉咙哭叫,却什么都吼不出来。

身后几人将朱宝莘小心扶住,也顺势拦她,此次情势严重,光看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波着暗行衣,遮掩面容,刻意隐藏身份的人,虽不知这些人到底是与此事无关,意外于此地还是就是与造成此事有关的势力,这事都是不简单的,连他们几个,本该只晓护卫的人,也知道,此时不能与这件事,或是与此事有关的——危险的人扯上关系。

正这般想着,这时,台下竟又踉跄跑来几个衣着富贵的人,他们视线往台上一扫,一瞬也如临了大悲一般痛哭起来,口中唤着自己或是儿子、或是兄弟、或是夫君的人的名字。

几人面面相觑,觉着他们小姐的处境好像姑且不是那么令人担心了。

朱宝莘在另几位同样想不管不顾冲上前去的家属面前,情绪被他们引出,她终于也瘫倒在地,哭起来,视线还能见到那个身影,那张面具依然摆在那里。

那些巡城卫不让他们近前,说要认亲也得等上头检查后发话才成,然后没过多久似乎就有重要的人发话,有些人的尸首,尤其是那些身份一瞧就不明的人,皆被人抬走。

朱宝莘见人要将尸首抬离,她立时踉跄站起,上不去又往之前的方向跑,她见到人拾起那张面具,将面具戴在身后的人脸上,然后将尸首放于一张木架上抬离。

朱宝莘眼瞧着戴着那张面具的人从她面前抬在架上移开,她眼睁睁瞧着,视线一直落于那张面具上,上前来抬尸首的人很多,几乎是几对人同时行动,她很快便瞧不见人的身影。

只是在人被抬离时,人的胸膛处又滚出一颗泛白的石头,那东西滴溜溜滚到了朱宝莘面前,就摆在台座上,在月色下,然后又被听见动静的人走来寻回,之后才完全抬着人离开。

朱宝莘一瞬跌坐在了地。

她像是完全失去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