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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说着一直在注意朱骁神色,见他听到此处,浑身都似散发出一种凛寒之气,她似乎突然,有点明白什么了。

今日之事自朱骁进宫后,她派去跟着的小厮就事无巨细的向她禀报了,她也才知当年原来还有这样一桩,怪不得她这外甥即使转了性也还跟那位曾家子不对付。

朱骁道:“他没说错,当年是我意气用事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才没来得及——”

朱骁说着缓了一下,才接道:“没来得及赶去见娘最后一面。”

说完这话,朱骁清冷的眸子已微泛上了红,他挺拔的脊背,在这一刻看来,似乎尤为的孤绝无助。

叶氏在听了禀报后便暗中着人去了解了一番当年的事,朱骁的小厮将当年细节一一都告诉了她。

看着现下在自己眼前罕见露出这种表情的外甥,叶氏想到自己自有了两个孩子后,便事事为孩子着想,只为着让他们能无拘无束过得开心的姐姐,叶氏走上前去,拍了拍朱骁肩头,然后一侧手慈爱的抚上朱骁的脸,她眼眶也有点涩然,叹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如此责怪自己……”

当年那事,叶氏了解到他这外甥也只是跟曾经文多说了几句话而已,而仅仅是这几句话,她这外甥竟也不能原谅自己,而且自姐姐去世后,还更转了性子,做起那等子守规矩的世家公子来了。

可不就是因无法原谅自己,怪自己得了姐姐庇佑能暂且摆脱家世束缚,年岁欢愉,但最后自己最敬爱的母亲,却因意外而不得善终,连带着间接造成这样意外的宝莘,她这外甥自然也就无法原谅。

因为原谅,似乎就意味着忘记。

但有时对于有些人来说,也只有被他归属于自己领地里的人,潜意识里才会将她拉入同样的境地吧。

叶氏似乎也看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她这位外甥的性子,其实竟是十分的偏执,而且对姐姐也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敬重。

所以才会,连宝莘也无法原谅。

但如今,姐姐已不在了,这么多年,这孩子也是时候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