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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手上拖着沉重的镣铐被禁锢在不足方寸的地方,照顾他的只有一个小太监,叫什么来着?心高气傲的容宴根本无心去了解一个愚蠢的哑巴太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曾经的天潢贵胄,如今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蓬头垢面,像是被圈养的畜生,需要依仗着曾经瞧不起的那个太监,他好几次用自己手上沉重的镣铐向那个瘦小的影子砸过去,那瘦小的影子只是被摔在了地上,背上明显一片片的青痕,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低垂着小小的头颅伺候着容宴。

他不能说话,任由容宴发泄,欺辱,一双清澈的眼底却藏着同病相怜的悲哀和……心疼。

谁和他同病相连了?

他是太子!

容宴心里恶狠狠的想着,他要剜掉这双眼睛!剜掉!

一开始容宴还让那个小太监帮忙去打听过谢安的情形,却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谢安爬上了容亁的床。

容宴咬牙切齿的想着,母后死了,他的小舅舅,却是这样下贱的爬到了仇人的床上。

他爬上了容亁的床,却始终没有来救他。

孤独和寂静能逼疯一个人。

容宴却没有疯,他开始装疯。活下去的念头在他心中蔓延滋长,他要活着,活着杀了容亁那个贱人!

他的小舅舅一一他不会那样轻易让他去死的。

他要造一座坟墓,长长久久的,把一个活人埋进去。

让他到死都不能背叛他。

容宴装疯的那段时间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个瘦小的哑巴太监细心的替他擦脸,洗干净他的污垢,甚至重新替他冠好发冠,容亁总是想,谁要这个蠢货多管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