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赔上爹爹一生执着保全的谢家。

谢安颓丧的捂住了脸。

这样安静躺在他身边的容亁,又似乎同记忆中容王府的少年重叠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都变的面目狰狞。

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盖在了谢安的手上,把他的手从脸上带了下来,他听到容亁静静说“回不到过去了,只能向前走。”

他们都没了退路。

其实,若是中间并非隔着仇恨和莫大的羞辱,他们该是多么相似的两个人。

他们周身都被潮水一样的孤独包裹,在这世上,他们都是孑然一身的一个人。

即使是王侯将相,走到尽头,一捧黄土埋身,就像戏文里唱的,黄土埋下去,他年你知,是谁在庙前祭拜呢?

羽林卫的日子并不好过。梁英关也不负他活阎王的称号,每日集训清苦,以至于到皇帝那里轮休站岗,反而是种享受了。

大家都是面朝风沙头顶太阳,却只有谢安一个,皮肤还是那样白,怎么晒都晒不黑。侍卫们之间偶尔也会开些不入流的玩笑,说谢安怎么像个女人似的,有的人说这话全无心机,有的却是知道当初谢安通魏琅的事情,刻意侮辱,谢安一开始还十分暴躁的动手,后来被梁英关收拾了几次,双方各打了十几大板,谢安这十几二十年,竟是在军营里才学会了忍辱负重的这个道理。

谢安还学了一个道理,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谢小爷不是省油的灯,他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那侍卫兜头罩住,猛的揍了一顿,半点证据都没留下来,那侍卫就是告到了梁英关那里,没有证据,梁英关也没有办法处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