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散着衣襟,颓然席地坐了下来。

祠堂外种着梅树,梅花一瓣瓣落下来。

身后有人踩着积雪一步步靠近。

有个人的声音距离他极近。

“今天是公子的生辰?”

谢安皱着眉头回头,见是赵戎。“你来干嘛。”谢安懒懒散散的问了句。

赵戎一身黑衣,身形高大,看起来不像是书生,倒是像个习武之人。腰间的青龙剑不离身的挂着。如果不经商,他应该是个很好的剑客,闯荡江湖,快意人生。

谢安眼光落在那青龙剑上,淡淡想,你到底是谁呢?

“我听冬绾说,今日是公子的生辰。”

“和你个屁关系。”

谢安冷笑一声。他的背影有些清瘦,今日着一身青衣,散漫席地坐在祠堂上,祠堂跪坐的垫子在布衣衣摆下露出来藏蓝色的,繁复的纹路。黑发披散着,下巴尖俏。影子投在地上,格外像是个清白无辜的女子,连腕子都是白皙漂亮的。

他甚至没有穿鞋。

脚踩着冰冷的雪走过来,木屐扔在一旁。

他总是这个模样。

赵戎目光微黯,半蹲下身子“穿鞋,带你去个地方。”

谢安挑眉“小爷不想去。”

赵戎也不理他,扯过他的的脚腕子把他的脚塞进了鞋里,将人提起来。

谢安恼怒挣扎“你他妈干嘛呢?”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个男人往脚上穿鞋,以前伺候他的,都是冬绾这样漂亮又伶俐的丫头,男人的力气大,粗手粗脚的,被他踢翻了好几个小厮。

然而赵戎可不是小厮,能被他轻易踢到的,他握着他的脚踝,逼得他动也不能动,末了还威胁他“再动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