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一口咬在魏琅的后颈上,似乎要咬掉他的血肉,良久才松了口,淬了口血沫“你这样的畜生,血都是脏的,不配提沉碧!”

魏琅被他咬的吃了疼,却也没有动作,反而将他搂的紧紧的,“你不要怕,我不碰你。”

谢安冷笑着仰头,果然听到魏琅的下一句“留点念想,说不定还能活着回来。”

谢安死命踹了魏琅一脚,魏琅笑着吻了过去,唇舌在血腥味中纠缠,他推拒不开他,只能用力的咬,魏琅却也不怕他咬,鲜血顺着谢安的脖颈流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谢安颤了颤,竟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抵死缠绵的味道。

黑夜之中,魏琅的眼睛却是那样的亮。

后来发生了什么,谢安全然不清楚。

魏琅击中了他的后颈,他便失去了意识。

一辆颠簸的马车,带着谢安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在谢家门前,将他扔了下去。

明月还挂在天空。

凌晨的时候,谢家的大门开了,开门的女使尖叫一声,慌慌张张的往谢家,谢宰辅的卧房里跑去。

谢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留下来的几个,也都是忠心的,谢家这宅子本便是皇帝赐下来的,这几日自然不能住了,谢宰辅早早起来,准备收拾收拾,搬到远郊的乡下去,那里有几亩薄田,还有一家宅,可供谢家老小安身。他奔波一生,到了这样的年纪,身缠着重病,却还要为一家奔波,自觉平生不曾犯错,却到年老,陷入这样的境地。

谢家的几个庶出的姑娘都是娇生惯养的,都到了婚嫁的年纪,生生断了前程,和几个姨娘终日后院里哭,谢家除了谢安外唯一的男丁便是谢安的庶弟,也到了科举的时候。谢锦那孩子倒是个出息的,虽然平日里混不吝,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护着谢家的,只是这兄弟两个不合,总是一桩憾事。谢宰辅轻声叹息,他是最尊正统的一干老臣,在他眼里,谢家只有嫡出一子一女算是他的孩子,其他的庶子庶女,喜欢的算谢家的人,不喜欢的,也就那般了,谢锦那孩子,只怕是恨在心里,是以谢安失踪这般日子,竟也没有多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