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砚秋轻轻点了点头:“挺好的,这里很美。”

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他们这一行的平时任务艰巨,更多是与荒郊野岭、黑夜寒冷为伴,在接到这个任务时他有一瞬间觉得是天上砸馅饼了,这次任务大部分时间于他来说简直就像公费休闲活动。

像是此时,在花园里闲逛,不知名的乔木和灌木热热闹闹地开着花,还有低矮的藤蔓悄悄沿着枝干攀爬。风一吹过都可以闻到泥土的清香气息。葛砚秋难得地露出了真情实感的笑意,道:“看来,投个好胎也是很重要的,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花园。”

李牧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常来就是了。”

“嗯。”葛砚秋便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同住,在宽敞的套房里休息也没觉得不自在,李牧洗完澡一走出来就看到葛砚秋背对着他换衣服,他背上有斑驳的疤痕,李牧一愣,问:“你怎么……”

平时李牧不曾看到过葛砚秋的后背,现在一看却是有些吃惊。

葛砚秋并没有发现后面多了一个人,只能说是地毯太厚实了,完全掩盖住了走路的声音。葛砚秋转过身,神色自如地问道:“怎么了?”

“你后背……为什么……”李牧伸出手指了指,又觉得有些不礼貌,飞快地把手放下了。

葛砚秋眉间染了几分惆怅:“我爸是个酒鬼,我小时候常被他打,皮带头、棍子、电线、衣架……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有时候甚至拎着桌子用桌腿打我……这些都是那个时候断断续续留下来的伤痕。”

这当然是谎言,他的伤都是在屡次任务里落下的。但是,局里早已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人设,包括家庭背景、人物关系等,他现在的身份就是有一个酒鬼老爸和一个早早改嫁的妈,可以说是人间惨剧了。

果然,李牧脸上迅速浮起了心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