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衍觉得好笑,走过去,手指微微掰开一点倒挂之人的下唇,露出洁白整齐的下齿,嘴唇贴上去,轻轻舔。弄里面藏匿着起来的柔软舌尖,交换一个潮湿的吻……

亲完后,宋知就起来了。

他飞快套上短裤,下床。

“去做什么?”方成衍问。

“收拾东西。”

小茶爷说干就干,下到一楼,先走去茶案后头的货架,把粘了一点浆糊的麻片纸条轻轻从每一个容器的壁上揭下来,收在一块放好。

他倒出里头的茶叶,把空罐子摞在一起。单是放茶叶的罐子,就有五十余个。

又接来两盆清水,洗干净所有东西,收藏的茶杯也摆了一地——

有紫砂储水大肚圆形杯,有青瓷碎纹的,有通体呈淡绿色的琉璃杯子,如羊脂玉般通透的白瓷杯,甚至还有杯身金镶细银的,画着一些古香古色的图案。

东西个个精巧脆弱,需要轻拿轻放。这都是宋知从市场淘来的,上至十几万,下至几块钱地摊。小茶爷审美独到,把它们摆在一起,观赏性十足。

“都带走。”宋知对男人指指他的茶案:“还有这个。”

……

下午,方成衍叫了运输公司来。

两个快递员一人一边,抬走一张精美的茶案,又抱起几个牛皮纸箱子放到卡车后排。

方成衍走过去填写地址的时候,宋知心底忽然涌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回头看了一眼茶庄,看到大厅里只剩下一些架子,忽然觉得它格外空荡……

在方成衍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才闪过一丝堪称复杂的情绪。

翼德在茶庄后门和别的狗玩,隔着老远看见宋知发愣的模样,停下来看他。

几秒后,宋知收回视线,转身发现街口的黑土松狗,跟它对视起来。

黑土松被他一看,眼神游移不定,扭头在垃圾堆里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