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得实在够呛,把土松放在地上:

“郑海忠把你养得真膘肥体壮!”

抹去脸上的水,气还尚未喘匀,怕把床弄湿,宋知刚走远一点,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

再一看,那黑土松在他床边疯狂抖起毛来。刹那间,水珠四溅,惹得边上的毛尖没儿一下弹开。

“操!”宋知赶紧把它拽到一边:“给我过来吧你!”

“把小爷床弄湿了,我他妈上哪儿凑活一晚去?”

床最终还是湿了。

潮乎乎的,躺上去,难受的不得了。到了深夜,从被子里摸到外头的湿处,阴凉得冰手。

身上也冷,没电没水,也就没洗热水澡的可能。

宋知捱得难受,好不容易迷迷瞪瞪睡着,半夜轰隆一声巨响,又从梦里惊醒。

惨白的月光之下,他眼睁睁瞧见茶庄斜后方的大街上,有户位于高坡的人家,房子竟对半撕裂开,一半没入洪水里,即刻不见踪影,剩下一半伫立在滔天洪水中……

夜幕里,不知道哪个方向传出慌张的喊声:

“溃堤啦!”

“溃堤啦!!!”

“……”

这么一吼,家家户户都忙起来了。本来指望堤坝够牢,但水位线日益告急,警戒线高得不能再高,每个人心中都惶惶不安。偌大的汉江水系竟然也无法包容这样一场强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