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让不老松,成为了这幅画的主角。

它的出现让天地间骤然变色,身躯嶙峋疏欹,立于悬崖之上,让人想知道,它是从怎样顽酷的岩缝中拔地起,流露出盎然的生命力。

画师画完了,但秦淮也没放他走——

项彬站在密封好的证物画架前。

他盯着那棵松树,或者,该叫它的学名龙血树,项彬向同事问道:

“这儿为什么还能突然变颜色啊?”

“我也不知道。”

项彬托着腮,沉思了半天,那棵树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在吸引他。

可惜他没什么艺术细胞,几度琢磨,也看不出任何名堂。

到了中午,他再次经过这幅画。项彬一边端着饭盒,用筷子扒拉米饭往嘴里送,一边杵在跟前,继续看。

树冠硕大,由上至下。

枝干弯曲,冠顶随着枝干先高再矮,一个缓和后,又高、又低下去。弯曲的幅度和缓。

树身中空,冠下的两根粗壮的主干分岔之后,又归于合一,俗约“抱生”。中间漏着一个不规则的椭圆状大孔洞。

透出其后缥缈的悬崖云间。

由于贴着一处石头,下面的躯干再次弯曲变形,如盘虬卧龙,蠖屈螭盘。

忽然间。

年轻的警察睫毛震颤。

咀嚼的动作倏地停下。

他伸出筷子,在空中轻轻比划了几下。

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把筷子插进盒饭,又搁置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