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墨镜”挥出拳头,但立刻被程开祖拦下了:“江龙!”

程叔挡在他面前,眼睛瞪着他。

江龙知道这是程叔的顶头老板,而程叔对他一直不薄,只能生生将怒火压在胸腔中。拳头滞留在空中数秒,最后隐忍地放下。

程开祖看一眼秦淮,心中不爽,打狗也要看主人!打在江龙头上,不喾于打在他脸上!

叫做江龙的大汉牢牢捂住头,只发觉手心下迅速鼓出一个大包,过一会儿,才有一道热乎乎的血液流了出来。在额头上滚落,然后顺着鼻梁左侧蜿蜒而下。

张鸣站在秦淮桌前,连大气也不敢出。

多少年来,张鸣最怕的就是秦淮顶着一张笑脸,又倏地翻脸的模样。

用高尔夫球杆抄在墨镜男头上的那一下,叫他也跟着浑身一震。

又高又壮的“墨镜”登时头破血流,伤口血流如注,黏腻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拍在价格不菲的智利地毯上,绽出一朵又一朵溅开的血花。

“程叔,我……”

“阿龙,你先去医院。”程叔掏出钱包,塞给自己的下属。

江龙的肩膀在剧烈地起伏,他对秦淮怒目而视,似乎下一秒就要挥拳出手。

他看到那老总还在抚摸自己的杆子,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好像在说:怎么没有折?质量不错。

“别走啊。”秦淮把球杆横拦在江龙身前。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嗯?”

秦淮陡然拔高声调,终于撕去和善的脸皮,展露他原本的面貌:“我真是不理解,你们……是怎么有脸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