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知郁郁寡欢的,陈正蓉把小叔子掰到正面,来回打量一番:“我看看。”

“还行。”

“不是我想象中面黄肌瘦的样子。”

宋知露出一个艰难的笑:“方老爷子让我去他们家蹭饭,我蹭了一周。”

“啊?这怎么好意思?”陈正蓉松开他,手上动作利索地叠起了新衣服,边叠边说:“以后也让人家小方常来咱们家里做客,咱们两家关系好了,谁家做饭就来谁家蹭去。”

“嫂子。”

宋知在床沿儿上坐着,忽得抬头问道:

“我哥,是怎么死的?”

他的问题无异于一句平地惊雷,嫂子叠羽绒服的双手停滞了一下,又继续动作。

“别想了。”她声音放得很低,“多久的事啦,都过去了。”

谁承想宋知转头过来,已经满脸是泪,他按捺不住心中的自责和难过,接连不停地问:

“嫂,你告诉我,我哥怎么死的?”

“我为什么来这儿?”

“我哥的死,是因为我吗?

陈正蓉原本高昂的兴致一瞬跌进低谷。

嫂子往下压了压羽绒服,站直身体。她顺顺心口,又揉了一把眼睛,告诉他:

“哎呀,你不要问了。”

“我想知道事实!”

宋知的心脏难以自持地绞痛。明明什么也记不得,为什么也会……这么难过呢?

张鸣的话像大山一样每分每秒压在他心口,压抑了他十几个小时,叫宋知寝食难安,坐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