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心竟然有这么烫的温度。

节奏简明欢快的曲调在耳边流淌,让人想起春天的暖风和草坪修剪后的青草味道。

“很好听,是纯音乐吗?”

林瑜听到严有低沉的嗓音,他愣了下,点开手机屏幕,略微愣了下,竟然是他大学时随手给音乐社团编的曲子。

林瑜说:“是,不知道从哪里下载的。”

温暖的调子让严有暂时忘掉了外面的雷声,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林瑜,对方握着手机一动不动,不是害怕,更像是正襟危坐,跟小兔子似的怕打扰到他。

严有记忆里的林瑜不是胆子小的人。

他年幼的时候,被他二叔陷害为不是严家血脉,赶出家门,他二叔雇了一个人准备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

车辆刚驶上高速路,小严有说要尿尿,这才得了机会下车。

然后他从高速公路旁的田野里跑走了,借着夜色,一路沿着田埂跑回市区。当时的夜色很黑,连一只野猫都能把他惊吓的无法呼吸。

后来他跑到了公园里,躲在假山下面的洞窟里,天边是一阵阵惊雷,无边的黑暗里他的只能手表闪烁着微弱的光。

严有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晚上,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地上溅起的水花,精致的小皮靴和细白一截的手臂。

男孩撑着一把小伞,双腿和手臂上都有水珠,因为跑的气喘吁吁,说:“严有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车子平稳地停在严家门口,原先的大雨已经变成了零星小雨,林瑜推开车门先下了车,打着伞站在旁边等严有下来。

严有忽然说,“手给我。”

林瑜面露疑惑,还是把手递给他,男人的手掌包裹了上来,这才从车座里出来。下过雨的夏日格外凉爽,反倒显得相握的手心格外的烫。

林瑜尴尬且迷茫,看着严有关上车门,拿过他手中的伞,扭头看他,“不走?”

林瑜:“……”

不是这牵着手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