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泪晶的长睫抖了抖, 就像贝壳一般绽放开来, 露出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南寻,我想杀了他。”

眼眶通红,怀里的人忽然又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南寻,我想杀了他。”

这声音就像林中被猎人射中的小鹿,悲伤而又无力,“可他是、是我的二哥……”

卫南寻狠狠将人搂紧。

“我都知道,都知道。”

身处这呢喃之中,就像极细的刀尖,一声声的不断地来回撕扯割裂着卫南寻的心脏。

他从不知道这个瘦弱的身子承受了这么多的情绪。

傻瓜,为什么都不肯说出口呢?

“我好怕……好怕……”

卫南寻贴着苏扬舲的耳边,声声厮磨:“好舲儿,你到底在怕什么?”

可是怀里的人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不停的啜泣,落泪。

“舲儿,不哭了好吗?”

卫南寻用力的亲他的眼泪,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我一直在,不怕好吗?”

或许是感觉到了被呼唤,苏扬舲的眼睛逐渐转向清明,他仿佛魔障了一般,迷迷糊糊的望着眼尾染着红的卫南寻。

“我怎么了?”

脑子感觉像一坨浆糊,挣不开,也捋不清,他抬手摸了摸被打湿的衣襟,又问:“我哭了?”

“是。”卫南寻眼见着人总算清醒过来,才缓缓吐了口气,鼻尖仍是不争气的一酸,道:“你说你好怕,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是你的毒吗?舲儿,不用害怕的,你的毒我一定会帮你解得。”

苏扬舲推了推卫南寻,抬眸,润湿的眼睛闪着光亮,又重复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