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意说的淡薄,转而又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在母后面前嚼舌根,若是被儿臣知道定要割了他的舌头,让他再也不能胡说八道。”

苏扬舲狭长的眉目眯了眯,本就寡淡的眼眸里流转出几道寒意,将任皇后也惊得身子猛地一软,缓了缓神后才走近他身边低声说道:“皇儿莫要逞口舌,那人即便是你父皇也要忌惮几分。”

可偏偏苏扬舲说得便是那个魏宋仁。

扬了扬嘴角,他没再说话,看向任皇后的目光却意味深远。

有些尴尬,幸而此刻有人走近打断了这难言的氛围,是苏云杪,但见他那身官服穿得一丝不苟,十分得体,他走近对着任皇后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

任皇后脸上的心疼与怜惜瞬间消失不见。

她瞳孔一收,眉尾轻挑点点头表示看到他了。继而她转身往偏道上走,走了几步后似是想起什么顿住脚步,转头对着苏云杪说:“二皇子是兄长,理应懂得礼数照顾幼弟。”

苏云杪顿了顿,道:“母后说的是。”

见他答得爽快又真诚,任皇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自顾自转身端着步子渐渐走远。

苏扬舲比苏云杪略微高了一些,所以将对方脸上的神情看了真切,清清嗓子咳了一声打破这尴尬道:“我才不是幼弟呢!”

苏云杪愣了愣,二人四目相对,他不自觉笑出声来,随手拍了拍苏扬舲的肩头,笑道:“是啊,我的四弟已经娶亲了,怎么能是幼弟呢!哥哥还没娶亲,倒让你讨了先。”

苏扬舲一听娶亲便想起卫南寻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心里有些酸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微微低头道:“皇兄,扬舲有一事相求,不知皇兄可否愿意帮忙?”

此刻阳晖殿外的君臣钟被敲响,入殿上朝的时辰到了,苏云杪拉了拉苏扬舲的手臂,一边往正殿走一边低语:“好,好,皇兄必定会帮你,先入殿上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