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看到一群人乌泱泱从路边涌出来。
研究员:“……”
研究员:“???”
“——咳,后面的就不用看了。”祝槐一把捂住屏幕,“看来您是认识他的,他跟我们说,他叫安德鲁·凯兰。”
“好吧,那当然不是他的真名。”河童研究员微妙地说,“他叫阿尔瓦·哈珀。”
“这事有点说来话长。”
“我们机缘巧合地抓获了一只尼约格达之子。”研究员说。
“等等,”阿贝拉皱起眉,“这种事——”
“是的,我们没有向佩特利诺家汇报。”
研究员客气地说:“之后也会为此请罪的。但那时我们以为不是事事都得请教,就私自进行了处刑。”
“阿尔瓦·哈珀碰巧就是那场处刑的负责人之一,”他说,“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他在几天后突然从研究所消失了,后来就发生了花匠连续杀人案。”
“在此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花匠’就是阿尔瓦·哈珀。”
研究员道:“鉴于我们现在为即将举办的会议分|身乏术又不能完全求助于城内的警方,既然几位应该已经掌握了相关的线索,可以拜托几位继续追查吗?”
他看向祝槐等人,“我听说几位之中也有警察?”
阿贝拉挑了下眉。
路婉婉一愣,瑞安张了张口,祝槐下意识地摸了下颈侧,然后笑着应道:“你们放心的话。”
“这当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研究员马上说,“如果几位觉得处理不了,就等肃清后移交警方吧——罪案还是要让他们来办才是。”
“没关系,就这样吧。”
祝槐笑道:“不过我的确希望你们可以提供帮助——阿尔瓦掌握着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他管那叫‘拉莱耶之雾’,并声称里面具有剧毒,你们对此有头绪吗?”
研究员略一思索,跟他们说了声“失陪”后转身往里走去。
瑞安:“我还以为……”
他们会对背弃信仰的同族更深恶痛绝。
伊德海拉似乎也是那么想的。
“很显然,”祝槐说,“他们现在觉得那场会议——或者别的东西更重要。”
重新出现在研究所大楼门口的河童研究员拿着一样仪器,手里还有几只封堵住的试管。
那仪器头部宽阔扁平,底下是用来抓握的手柄,旁边还有一排按钮。
“以阿尔瓦的级别,我想他会的法术只有那么几样。”研究员将仪器还有试管一起递给他们,“用这些应该就足以了。”
“这个难道是那种东西吗?”
路婉婉未免有些兴奋地问:“比如一按就会从里头发射出什么光波,然后直接击中对方让对方无法动弹的?”
“不,”研究员奇怪地看她一眼,“这是改造过的热成像仪。”
“如果他再用拉莱耶之雾,用这个就能定位他的去向了。”
路婉婉:“……”
你们神话生物怎么还用现代科技啊
!!
“……那这个呢?”她失去信仰地指指旁边的试管。
“是解毒剂。”研究员说,“虽然无法保证阿尔瓦用的还是取自研究所的毒药,但以他逃出去的时间来看,成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变动。”
“——对了。”
他问:“既然你们知道了阿尔瓦的动向,有见到一个金发小女孩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语气很寻常,却激得三人不约而同地一怔,无端听出几分微妙来。连见到过他们领着露西的阿贝拉也不由得凝滞了短短两秒,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不,”祝槐茫然地回答,“当然没有。”
“原来如此。”
研究员叹了口气,“他拐走了那个孩子,我们这些天来也为此在尽力搜寻那辆白色面包车,但看上去他一直在努力躲避我们。如果你们有她的消息,请务必及时通知我们。”
“是吗……”祝槐也满脸担心,“真抱歉,没有帮上你们的忙,我们会试着看看的。”
她若无其事地问:“能再劳驾给我一支扩音器吗?”
“这几个的确是解毒剂,”回到车上后,拿到药剂的杰克十一看了看又闻了闻,“但是连我也看不出成分。”
路婉婉:“我反而比较在意他们对露西的态度……”
“不如直接问问带她出来的那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女孩有些瑟缩又好奇地看看他们,望舒摸摸下巴,又忍不住冷笑,“当然,前提是那家伙好好说人话。”
“嘿。”
忽然有个声音传进来。
“本来我是预定领你们来到这里就走的,”阿贝拉从窗外招呼道,“我现在有点改主意了——要我搭把手吗?”
“好啊。”祝槐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笑着说,“多个人多个帮手。”
为什么不能试试对方可不可信呢?
这次是商务车在前,阿贝拉的机车在后,就这样驶上公路,远离了那片仍然未知的麦田。
他们重新开回了那片地界。
象征着花匠的红点已经消失了。
“看来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贴着什么了,”祝槐无所谓道,“可惜还是晚了。”
信号消失的时间是十分钟前,但活动范围依然在这座废弃实验楼附近——准确来说是那之后的数十米外。
警方的封条已经将整栋楼封住了,似是上下搜了一圈无果,就暂时撤走了人力。不过花匠自然还没有傻到返回那里去,他们循着信号源的方向找过去,居然真在百米开外的一片野地里寻见了混凝土制造的不小的出入口。
站在那入口往里瞧,里面有宽阔的空间,也有堆垒着与楼内如出一辙器材的角落,不知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建的——简直像是一座地下车库兼有着一个个房间的试验场。
“不过这下怎么确定他在哪儿?”
路婉婉不失担忧地说:“贸然进去的话会不会被……”
“放心,”祝槐说,“交给我。”
其他人:“???”
他们亲眼看着她直接将扩音器的音量调到了最大。
“哦,尼约格达啊,”她声音不大,但在扩音器的加持下就很可观了,“这位邪神我曾听过的。”
这话音一个字不落,尽数传进了正藏身在层层混凝土墙壁之后的“花匠”耳中。
“天天待在黑暗里见不得人,信徒也只知道躲来躲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成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要我说,还叫什么‘尼约格达’,趁早改名叫‘痞老板’得了。”
阿尔瓦:“……”
阿尔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