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您为首的教派,”祝槐道,“就以您来作为这个象征吧。”
管家:“脆弱的人类可未必能欣赏我的存在。”
——意思是san值下降并没有那么恐怖了。
“当然不是说直接以您的真身示人了,他们还不配享有那般荣耀。”她说,“而是找一个他们能够理解的、也能吸引他们的替代品——”
祝槐心思飞转。
浑身是刺,活在水里的东西——
她灵机一动,“海胆。”
管家的声音危险了起来,“你将我和那种毫无大脑的无脊椎棘皮动物相提并论?”
……说得好像你有脊椎一样。
诶,祂有吗?
“那河豚也行。”祝槐十分从善如流,“但这样就不那么贴切了——咳,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知道的,这不重要,这只是面向大众的一个符号、一个代号……”
她疾首蹙额地说:“就是因为人类如此愚蠢,才要用您的福音去赐予他们啊。”
“对了,不如这样吧!”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以拳击了下掌,“我还是和您见一面好了,也才好知道到底怎样合适——”
“我对我的接受能力有自信,”祝槐说,“您意下如何?”
管家看了看她。
不愧是祂看中的人。
梅开二度。
“可以,”管家道,“你现在去湖边——”
“半小时后吧。”
“我还得跟他们说一声,再做点准备,”祝槐笑盈盈道,“请别偷看,一定会给您惊喜的,这是我们合作的基本诚意。”
“对了,还有一件事——”
“既然我是您钦定的继承人了,那这个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不一会儿,在管家无声的默许下,她起身向外走去,一出门就碰上了其他人立马投来的紧张又好奇的目光。
“总之,”祝槐说,“先回一趟楼下?”
一切停当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祝槐站在了湖旁——的远处。
格拉德斯通庄园位居岛中央,自然比散落在岛屿周围的民居离那片湖更近些。不远处也能看到平房的影子,近处倒是一片空旷,只留了一些必要的生活设施。
反正他们只是说好了在湖边见面,具体哪里或者远近,都没有说定。
最后一分钟落定,湖水准时地渐渐起了波澜。
祝槐作势要往前走去,从湖中的方向不难看到她的身影,于是波纹变大,连水位也隐约有了下降的趋势——
尖锐又细长、流转着多彩的金属光泽的脊刺最先冒出了水面。
除了那无数的刺,祂活像一条蛞蝓,橄榄形状的身体缓慢蠕动着,松软发泡的“脸”上,一张嘴唇肥厚的大嘴圆张着。身侧长满了白色的椎体,宽度就约有三米,细长眼柄支撑着的黄色眼球不住转动着,转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祂显然也是有着一点防备的,与祂一同冒出水面的还有数十具被拖进湖底的牺牲者,看它们还未完全腐烂的衣服,应该是曾经来到岛上的那些游客。
【初次目击“湖中栖物”——格拉基的真身,进行意志检定,成功下降一到三点,失败随机下降一到二十点san值。】
[阿维丝(祝槐)]进行意志检定,11/50,困难成功。
祝槐瞄了眼自己掉了三点的san值,她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的真正目的地——一个箱子前。
【……你怎么还没见蛇人掉得多!】
……问她她问谁啊!
“但是我有个问题。”
祝槐沉思。
“它表面上那些尖刺看着是金属的,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其实构成的主要成分应该是生长着的有机物,那到底能不能导电啊?”
kp:“???”
这种事他怎么知道啊?!!
“你你你——”他难以回避那股从他们开始“准备”以来就徘徊着的熟悉的不祥感,“难道,不是,你们不会是要——”
“没什么恶意——好吧,我承认是有点。”
祝槐冲远处的队友打了个信号,拉下这几个安装在不同处的岛上配电箱的盖子,和他们同时打开了开关。
格拉基的尖刺与湖中的活尸们完全扎进或踩上了那些从杂物间里取出来的、密密麻麻地铺在草丛间的、割开了表皮的备用电缆。
第一缕火花爆开的瞬间,她诚恳地说。
“就想试试邪神能不能当导体。”
半空之中。
直升机螺旋桨发出剧烈的声音,机体盘旋在夜空中,负责观测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四处寻找着可疑的迹象和能够降落的合适地点。
他的视线停在了湖边的某处。
……那黑漆漆的一大坨还带刺的、还在上蹿下跳的是个啥?
正坐在旁边座位上,不知在想什么的特工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寻常,“有发现什么吗?”
“……报告,”观测员一头雾水道,“发、发现了一团会跳舞的大海胆。”
塞缪尔:“……”
塞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