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滞,童乐语气有些不悦,“你现在是打算放弃了吗?我们在为你操心想办法的时候,你已经打算放弃了?”

也不知道那句话触动了沈桑,他突然炸了起来,碗筷和边上的菜因为他的动作摔倒了地上,“啪啦啪啦…”几声,碎了一地:“放弃?我有资格放弃吗?从小到大,不都是你们在放弃我吗?我有放弃的权利吗?”

“你们为我操心,为我想办法?我有让你们这么做吗?你们摆出这样一副为我好的姿态只能是让我更加看不起我自己,让我更加内疚而已。”

空气中只有两人喘着粗气的声音,童乐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桑,仿佛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海温卿沉默着放下筷子。

沈桑在话出口的那一刻既痛快又后悔,他知道这些人是真心的为他好,不会看不起他,但是那作怪的可笑的自尊心却跳出来说道:看,这些人都在同情你,因为你不行,让大家为你操心,你就是个废物,你什么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好,很好,你很好,我多管闲事了!”童乐看着沈桑良久,而后频频点头,摔门而去。

只剩下沈桑和海温卿,沈桑站着喘着气,海温卿坐着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海温卿什么都没说,起身默默收拾着刚才的碎了一地的狼藉。

沈桑看着他小心地拿起那破碎的瓷盘,低眉顺眼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出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只能是穿着高定,眼神坚毅的走在红毯上,领奖台上,镜头前;他的手只能是用来拿奖杯和话筒的。

他走上前一把打掉海温卿手里的盘子,哗啦啦的声音仿佛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满地破碎,沈桑就如同一个积怨已久,精神疯癫的妇人,红着眼睛瞪着海温卿,“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你是觉得我可怜吗?”

“我不需要你为你声明,为我撑腰,为我说话,我只想要你离我远一点,你们离我远一点,为什么就不行呢?”

“你们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呢?你们为什么总是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呢?你们为什么非得让我觉得我是个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