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每次醒来陆盛都在旁边。

如果他能早点醒来就好了。

睡着之前乔意如是想。

这次又睡得昏昏沉沉的，乔意总听见有声音在喊他的名字，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他梦到身边有好多条人鱼围着他打转，其中有一条人鱼和他一样有着银色的鱼尾和栗色的头发，就连眼瞳都和他一样是浅色的。

“乔乔。”

他说话了，声音很好听，但乔意却觉得有几分不真切。

“怎么还不回家？忘记了路吗？”

乔意被他揉了一下头，然后呆愣愣地抬头望着他，从海面映来的光亮有些晃眼，他整个人显得透明白莹。

“哥……哥哥。”

他的嗓子涩得发疼，有些艰难地喊了一声，他想游过去抱他，但是扑了个空，那条银尾人鱼不见了。乔意又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他的脑袋疼得厉害，一会儿是哥哥在呼唤他，一会儿又是先生在叫他的名字。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乔意惊了一声冷汗，猛地睁开了眼睛，清楚地听到了耳边有个东西在嗡嗡地响，那只小机器往他脖子里扎了一下，然后又飞了起来，吵得很。

乔意缓缓地伸出手抓住了小机器，然后放在了手上，它翻了个肚皮，四条腿延伸得很长，裹住了乔意的手腕，再一眨眼，它的肚皮就变成了一块显示屏幕，和通讯手环别无二致。

屏幕上出现了余清的身影。

“我还以为你在喊我哥哥，看来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