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李景肆进门,林佚重新启动车子,拐了个弯后猛然踩下刹车停在路边,上回哭是他妈半夜打电话来说父亲住院了,可能熬不下过这个冬天。以为早就干涸的眼泪争相涌出来,他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哭是因为伤口太疼了。

……

李景肆转着手里的钢笔,几不可察叹息一声按下拨号键,不到万不得己真不想麻烦这个人。

“景肆。”低冷的男声,让人联想起茫茫雪地里挺拔矗立的松柏。

手里的笔转速慢了下来,李景肆客气笑了两声,“啊,松成,好久没联系了,没想到你还存着我号码。”

戚松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说话的语调是惯常的慢条斯理,“嗯。找我有什么事?”

许久没有往来的老同学,张口就要人家帮忙,李景肆稍微有点拉不下脸,旁敲侧击聊了点别的,对方却比他细心得多,提出正好有空可以碰个面。

戚松成是他们这批二代唯一走家里铺好的路的,而且走的比谁都高,比谁都稳,不出意外再过两年又要往上升,可谓前途无量。所以一时间李景肆也只能想到借他的势,身边有钱的一抓一大把,真正握权的反而少。

推掉下午的行程到了相约的饭店包厢,李景肆特意来早还是比不上对方,进去的时候戚松成正准备续第二杯茶。

戚松成站起来迎接,李景肆下意识伸出手相握,对方却俯身抱了他一下,“好久不见,景肆。”

“好久不见,老同学。”李景肆虽然惊讶也没表现在脸上,淡笑回了句后落座打趣道,“怎么穿这么正式,像个新郎官似的。”

戚松成面不改色,“接待了个重要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