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着,俞家的保镖守在门口。

“少爷,”其中一名保镖对俞墭轻声说道:“那位先生在里面,情况……还好,另外两个绑了在隔壁。”

俞墭微微颔首,略微挑起黑眸,冷冷地睨一眼隔壁的房门,声音仿佛淬上层寒冰:“把人带到别处去,吵人。”

惨叫声当然吵人,俞墭一向不喜欢。

“是。”

两名保镖默默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几许少见的诧异。

其实这位少爷并不如表面这般谦和友善,作为俞家的内宅保镖,他们不知见过多少次少爷与老爷斗智斗勇、针锋相对的场面,小少爷狠起来连命都能不要,又怎会是温和良善之人。

只因这些年“离家出走”,过得恣意洒脱,才渐渐养出几分亦真亦假的明朗善良。

两位保镖依言离开,想起房里那人难以言说的情况,又交换了一个怪异的眼神。

房内。

窗外的星辰莹莹闪烁,倾斜的银辉给房间镀上了一层冷霜,乍看之下,整个空间静谧安然。然而稍稍往里走,便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怪异轻吟。

闻声,俞墭立即加快脚步进入小套间内部,当看到床上颤抖扭动的身体,绯红面颊,以及那双望着他时迷离润水的眼眸时,双腿又定住,呼吸微滞。

伴着难耐的呼吸声,空气中悬浮着引入犯罪的暧.昧因子。

许是因为体内热火灼烧,那人的衣领也扯开了,露出白皙的精致锁骨,一截柔韧的窄腰。

被下药了。

短暂的惊艳过后,俞墭胸腔里激涌出滔天的愤怒,如果他今日没能及时赶到,又或者不安的预感不是那么强烈,那眼前的人会被如何对待……

俞墭攥紧拳头,恨不得立即送绑架的两人下地狱,却保持了仅有的一点理智,拨通保镖的电话,声线不带丝毫起伏地交待了两句话。

他从来就不是好人,更不屑做圣人君子,自然要睚眦必报。

处理完毕,俞墭走到床边,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原本打算带人前往医院,可他刚走了两步,一个念头从脑中匆匆而过,他又转身把人放回床上。

内心的小恶魔开始作祟了。

但他放任不管,犹如被恶魔操控似的,俯下身,转瞬间怒意消散,缓缓露出个饶有兴致的痞气笑容。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魅力?身体差,恋爱脑,还总是傻乎乎地被人欺负,每次都要我来救你。”他伸出微凉的手指,不满地捏住眼前绯红灼烫的脸颊,“嗯?我欠你的?”

深处热浪折磨中的人没法回答他,嘴唇翕张,犹如一条案板上脱水的鱼,可怜不已地轻颤着身体。

“很想要吧。”俞墭暗了暗眼神,指尖漫不经心地抚摸颊边柔嫩的肌肤,故作遗憾地扯了下嘴角,“可惜现在不能给你,还不到时候,你醒来肯定要怪我的,说不定朋友都不和我做了。”

“朋友,啧,真是天真可爱。”

一直俯身弓着腰太累,他索性躺下把人拥入怀抱,嗅着脖颈处灼烫肌肤溢出的馨香,继续自顾自地说:“你就是太天真太笨才会被坏男人欺骗,以后不要喜欢那种人了,你看,他今天都没来。”

“是我救了你,你算算有多少次了,一袋苹果一句感谢可不行,我想要……别的回报。”

“要什么呢?”

思索间,他的手掌已经不听使唤地搂住窄腰,指尖若有似无地触摸着肌肤,这种触感让怀里的人扭动得更加厉害,嘴里也不断溢出迷离如醉的轻哼。

俞墭心底也泛起些迷蒙醉意,呼吸逐渐凌乱起来。

他轻吸一口气,盯着空气中灼热朦胧的虚点,竭力和汹涌激荡的神识做对抗,保持着理智。

这时恶魔小人却在脑袋里不甘心地叫嚷起来:“你没看见他很难受吗?你们不是朋友吗?那就帮帮他,亲吻他,拥抱他。你在担心什么?对他温柔一点,根本不会被发现。”

这小人近来愈发放肆,还会变着法子劝人,而善良的小白人,早被欺负到角落哭唧唧不敢说话了。

俞墭哑然失笑地挑了挑眉,然后当真听取小恶魔的建议翻了个身,晦涩幽暗的目光紧紧垂落,缓慢地低下头,却在即将吻住软唇的一刹那错开角度,仅仅吻了唇角不算明显的小酒窝。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就拿这个吻当回报吧。”他用指腹留恋地轻抚刚才差点就要吻住的唇瓣,眼眸中荡漾着星辉,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