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炙阳开口之前,安知先发声了。

“秦总想一酒化干戈,我却怕是杯酒释兵权呢。”

秦舸拿酒杯的手微微一僵,脸上倒是很从容:“安先生多虑了,我所说的都是诚心。”

“是吗?”安知像听到好玩的事情一般,“两家针锋相对的时候,倒是不见秦总有心结交,如今一盛一弱,秦总却很懂得见机行事。”

餐桌上顿时鸦雀无声,在场的人都不禁有些尴尬,不是替自己,而是替秦舸。虽然他们都觉得安知实在太不懂人情世故,半分面子也不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反驳不了。本来生意场上,无非就是利来利往,能捞金的地方自然趋之若鹜,秦舸也不能免俗。只是这样直白地被安知戳破,实在是难以下台。

可谁知,秦舸听了安知的诘问,只是手上动作微微一用力,随即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安先生啊安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性子够直,我很欣赏。”

众人还在纳闷,就听秦舸接着说:“我不过是个商人,商人见利而动这无可厚非吧。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双赢的机会,所以希望和宋总合作,想赚钱是真的,诚意也是真的。”

这下,众人心中不由对秦舸竖起了大拇指。他如此坦荡地承认,不仅丝毫没有放低自己的身价,反而让人觉得他是敢说敢做,大度能容。

宋炙阳一直隐忍不发就是想看秦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今已经清楚了他打的算盘,自然也有对策。

“秦总也是明白人,那就敞开天窗说吧,”宋炙阳用手支了支下巴,“大家都是商人,既然要谈生意还是正式些好。秦总不介意的话,明日到昱景来,我们好好详谈,如何?”

秦舸自然顺水推舟:“宋总好爽快,那明天的事咱们明天再谈,今天就好好叙叙旧。”

酒桌上气氛再度热闹了起来。吃了这许久,安知不慎弄污了衣角,起身道了个歉便去洗手间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