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知抬腿就要动作,秦舸只得伸手虚虚一拦,面上笑意不减:“我说的话都很诚心,若你不介意,我很想向你讨教一二。”

讨教?安知讥讽地笑了:“我不觉得我和小偷有什么好说的。”

秦舸面对安知的冷言冷语,竟是毫不退缩:“你不必这么厌恶我…先前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公司有不妥当的地方,我也难辞其咎。我来这里是想向你道歉,下面的人我都已经处置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人就在这里,你尽管提意见。”

说完,秦舸略略弯腰,对着安知鞠了个小躬。

安知眯了眯眼睛,对这个秦舸不由得有些在意。他很聪明,有些地方倒是和宋炙阳有些像。即便安知讨厌华瓴,讨厌他,可这番话他既放低了自己,又硬是捧高了他,又不推脱责任,也不隐约其词,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错处。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棘手的问题扔给了安知,还显得自己风度翩翩。

这一招若不是真心,那就是一计捧杀,若安知不依不饶,那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毕竟此事已经过去很久,安知不想在多纠缠,于是说道:“无所谓了,只是希望秦总裁以后用人的时候多长点心,有些麻烦不是花钱摆得平的。”

“那是自然,”秦舸见安知松口,笑得更显风度,“既然安设计师也已经原谅我们的过失了,那不如由我请客去喝杯茶吧,权当做个朋友,如果不愿也无妨,是我唐突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安知一直认同。这个秦舸虽然看着出身不凡,可方才聊了这么几句,安知明白,他远远不是路颀晏之流的无脑子弟,他懂世故,会说话,还沉得住气,难怪这么多年会和宋炙阳杀成平手。

秦舸见安知迟迟不回应,便用很理解的口气说:“抱歉,看来是我占用了你的工作时间,那我们改天再聚。”

“改到哪天我都不会喝你的茶。”安知很不喜欢这种猫捉老鼠,你来我往的繁琐交际,干脆捅破了窗户纸,两下里都弄明白,“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呢…”秦舸有些惊讶安知的直接,好在他先前做了不少有关安知的功课,此刻对话走向的突变也不过叫他眉毛一耸罢了。的确如别人所说,这安知是个难啃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