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被宋炙阳这番饱含愤怒的长篇大论彻底惊到无话可说,连挣扎都忘了,呆呆地看着他,只粗粗地喘着气。方才剧烈的吻憋得让他眼角都溢出些许生理泪水来,看得宋炙阳不由得心头一软。

安知缓过气来,淡淡开口:“你究竟在气的是什么?是气我不告诉你还是气自己看上了这么一个心机叵测的人?”

宋炙阳最讨厌的就是安知这种毫无温度的语调说出一些阴阳怪调的话来,觉得安知就是天生来克他的,总能刺中让他疼的那一点。

“从梁井到杜海再到路颀晏,你的确一次又一次让人刮目相看…安知,这不是你的本性。”

安知冷笑:“那要让你失望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宋炙阳放开钳住安知的手,转而扣住他的肩:“是你不肯让我了解你!你就在我身边,就这么近,可我却觉得你无比的遥远,是你在逼疯我!”

安知咬牙:“那你想要怎样?”

宋炙阳自嘲一样笑笑:“重要么?我现在想要你,你就会答应了吗?”

安知气的嘴唇发白:“宋炙阳!”

宋炙阳觉得,安知就是他的七寸,或者说,就是他的一杯雄黄酒,每每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可以直直在你心上划一刀,让你憋出内伤。可是只要多看两眼他这幅弱柳扶风的模样,却又不由得败下阵来。

先是对付路颀晏,再是被宋炙阳强吻,紧接着又一番大吵,安知已经是身心疲惫,几乎就要昏睡过去。此刻衣衫不整,眼角微红,嘴角漾血,身体轻轻发颤,可脸上还倔强地绷着,强打着精神回视着宋炙阳。

两人就这么互不相让地对视着,寂静无言,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到底还是安知有些支撑不住了。第一次,他在宋炙阳面前有些无力,即便是上次在度假村的怒火,也没有今天来势汹汹,硬是稍微震慑住了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