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不好的猜测浮现在他心里。

对于许言离开之后的生活,他想过很多很多种可能,唯独避开了这个。

而偏偏,这个可能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到他的眼前。

常庚突然感觉很慌乱。

那个从后面赶上来的男人,很明显是个欧洲人,在欧洲人里算是身形比较小的,但放到许言身边,还是比较高大。

他从许言手里接过伞,一手打伞,一手搂着许言的肩膀,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常庚的车前走过。

许言的笑容很真切,温暖得可以驱散早春的寒意。

但他的笑是对着别的男人。

常庚在车里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身体僵硬,想动一个手指头都这么困难。

气温又下降了吗?他被冻住了吗?

待许言走过了一个街口,就快离开常庚视线的时候,他才如同溺水的人刚刚救离水面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凝固的血液重新在血管里流动,硬邦邦的身体终于可以活动关节。

常庚没有发觉自己眼底布满血丝,他只是一门心思地启动车、踩油门、打方向,跟上前面那个即将消失的人。

常庚的脑子里空荡荡的,只能依靠本能在开车,后来想到这事他都后怕。要不是当时路上车少人稀,他出交通事故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好不容易尾随着许言来到他的住地。

这是一栋普通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