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凌厉,横在常庚掌中,鲜血直流,险些断了他的掌。

常庚对自己手上的伤痛无知无觉,他用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许言受伤的那只手。

许言的头靠在浴缸边上,目视屋顶,眼神游离,泡在尚有余温的水里,对开始流血的手腕和浴缸旁又惊又伤又痛的常庚,都没什么反应。

他整个人就好像被笼罩在一个无法挣脱的茧里,任常庚把他捞起来用浴巾包好、擦干、放置在床上,最后细细地给手腕的伤口擦拭、涂药、止血、包扎,许言都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常庚做这一切的时候,手都在抖。

幸好他进去及时,许言刚开始下刀,伤口很浅。对比看来,其实常庚手掌的伤口更严重些。

但这一切实在是太吓人了。

即使沈楚新跟他打过预防针,但真的直面一个下刀自残的许言,常庚依然无法接受。

包扎好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后,常庚极度后怕地爬到床上,抱着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的许言不敢撒手。

他都不敢想,如果晚进去一些,会发生多可怕的事。

这一晚,许言头一次先于常庚入睡。

常庚连眼睛都不敢合上,他赌不起、输不起。

许言得多难受、多痛苦,才能对自己下得去刀呢!

常庚恨不得自己替他苦、为他受。

难熬的一夜过去了。

许言第二天白天更加安静。

常庚总有种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

直到傍晚时分,常庚摆好晚饭,去叫许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