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风吹来,许言抱起胳膊。

常庚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把拉链拉到头的时候说:“这次我去伦敦,嗯,去见我前女友了。”

许言睁大着眼睛看他,半晌才说:“是不是如果我对这件事有意见的话,你就打算直接用外套拉链把我掐死啊?”

常庚这才发现衣服拉链都快勒着人了,赶紧松手,摸摸他的脖子看有没有伤到。

许言按下他的手:“我没事,开玩笑的。”他拿着常庚的手指,低头摆弄。

常庚任由他玩手指,自顾自地说:“那天的音乐会,是她的演出。”

许言继续低头玩手指,“嗯”了一声。

常庚继续说:“我跟她说了我们的事。”

许言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常庚反手握住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我告诉她我们在交往。”

“那,那她……”许言有些紧张。

常庚紧了紧他的手说:“她祝福我们。”他感受到许言的紧张,继续说,“其实,我那几个朋友,都知道。”

许言拉着他不走了:“你不怕他们,他们……”

常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不会。虽然社会上对同性恋的整体接受度很低,但是我们身边的人显然都不会。他们不会因为我们的感情而看轻我们,更不会嘲笑、抛弃我们。不要怕。”

多年的心理阴影,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烟消云散。

常庚有这个自知之明,只希望许言的心理包袱可以一点点减轻,他可以等。

两人继续慢慢走着,看着江面不时驶过的夜游船。初冬的夜游船上还有不少人,经过桥底,船上的人会不约而同地冲着桥洞大喊,可以听到壮观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