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不能报,这车钥匙还是自己往人家手里塞过去的,虽然是大晚上,但头顶上还是有个兢兢业业在工作的监控摄像,那怕想说是对方从自己手里抢走了钥匙都没证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己报警绝对理亏。

常庚觉得自己上回吃这种哑巴亏的时候都能追溯到小学时代了,这么久违的憋屈感可真是不好受。他气呼呼地踹了一脚路面上的落叶,轻飘飘的完全不受力也不解恨。于是咬了咬后槽牙,正打算拖起脚边躺了半天感觉自己都要被主人遗忘的飞行箱去马路上叫的士的时候,手机叮咚一下,一条短信进来:我现在下班,如果要用车的话,等我过去停车场吧。

短信是许言发过来的。这算是他良心发现吗?

常庚鼻子“哼”了一下,低头打字回了过去:赶紧的,一会都天黑了。

发完短信后,他就走到班车点附近的机组休息室等人去了。

从机场过来顺利的话得半个小时,常庚刷完了微信刷微博,刷完了微博刷邮件,上上下下刷了一通,天都黑了,肚子也饿了,外头机组班车走走停停地换了两三趟车,终于等到了电话,他接起来就冲着对方一通喊:“你这是推车着走回来的吧?!”

对方倒是没着急,淡淡地说:“堵车。”

常庚直接给噎没声了,拿着手机干瞪眼。

许言等了一会,见对方没说话,于是问道:“你在哪?”

常庚终于把气给理顺了,压着火说:“机组休息室。”

“好。”然后干脆利落地把电话给挂了。

这是今天常庚被挂掉第三个电话,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都有些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