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姑娘唱到第几首,常庚听到吧台的人在说话:“来了啊?”另一个说:“嗯。明天休息,就过来了。”

常庚听着声音有点子熟悉,扭过头看了看,一怔,吧台后面站着的居然是大眼睛,一个没有穿工作服的大眼睛。世界可以再小点吗?

他笑了笑,撑着吧台往前探了探身子,朝大眼睛说:“你好。”

大眼睛正低头在忙活,听着有人跟他打招呼,便挑起头,看到一个年轻人冲着自己笑。他微微一点头:“你好。请问喝点什么?”

常庚一愣,看了看大眼睛手底下正在忙活的事,又抬眼看了看他的脸,疑问道:“你这是?调酒师?”

大眼睛没有给太多的表情,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师不师的还不敢当。”

这话说得,就是承认自己是在调酒啦?

常庚就更奇怪了,这明明是个工程师啊,怎么换身马甲就调上酒了?他实在是没忍住,继续问:“你这是副业?”

大眼睛抬起头盯着常庚看了老半天,满脸写满了四个字“此话怎讲”。

常庚不是一个心思弯弯绕绕的人,直来直去惯了,所以这回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的。他直起身子,一只手在把台上轮番敲着手指,跟弹钢琴似的,一边弹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早上还在机坪做航前检查,今天下午还在会议室开会,晚上就换身份啦?”说完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想了想,说道:“怎么的?业余时间还受辖制?行政规定上可没这条啊。”

“是没这条。我这不是好奇嘛,居然见着个同事在调酒。”说完,常庚右手往前一伸,“常庚,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