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四面八方都是光源，偶尔某个角度还能看到一缕朝阳金光。

海面晶莹如湖泊，水极清，也极深，但因为光线问题，并不能看太深。

从清澈，到隐约，最后一片漆黑。

天空如此，水下亦如此。

给人一种虚渺的梦幻感。

一叶扁舟飘在水天交界，仿佛身处宇宙的中心。

陆涯忽然有种不是来度蜜月，而是悟道的感觉，向苍穹，向深渊，同时敞开了心扉。

道可道，非常道。

陆涯张腿坐着小板凳，陆涯本来在船上来点好玩的，结果被眼前宛如禅境的画面给劝退了，只叹道：

“这里很漂亮啊。”

“是吗？”

柳玄夜立在船头，始终皱着眉头。

“坐吧。”

“嗯。”

拎起绣着红边的青衣裙摆，柳玄夜下了船舱，侧身坐着小板凳上。

陆涯本觉得女魔头坐小板凳是一副很滑稽的画面，但看柳玄夜的气质，仿佛与天与水融为一体，不但没有一丝违和的感觉，反倒让人仰望与臣服……

陆涯看了眼海水，清澈，深不见底。

“这地方真的有鱼吗？”

柳玄夜道：

“应该在很深的地方。”

陆涯看了眼鱼线，线极细，顶级蛛丝，撑死三丈长，对这样的水深来说，实在太短了。

“这么深的水怎么钓？”

柳玄夜幽幽看了他一眼。

“你还怕深？”

“……”

陆涯笑笑，打开旁边的小木盒，里面有几只筷子长的红蚯蚓，都是入阶的仙灵。

将蚯蚓串上钓钩，陆涯扔钩入水，随意握着钓竿。

愿者上钩，他也懒得关心水里的动静。

望着眼前集霸气与女人味于一体的柳玄夜，问道：

“你确定已经怀孕了吗？”

柳玄夜没有隐瞒。

“是女儿。”

“嗯？”

陆涯蓦的一怔，手中鱼竿落入了水中。

你也太直接了吧？

不给我个惊喜吗？

一夜之间，你不但确定怀孕了，连胎儿性别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