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韶幽闭的世界终于敞开了些亮光，让他有了从来不曾倾吐的机会。

“宁轻轻姓宁。”他低低道，“她也说，我的真正的姓氏是姓宁。”

千酌低低地“嗯”了一声。

有了倾听者，宁韶看了眼不远处桌面上倒扣的茶几，声音平静道：“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那些人骂我是私生子，是杂种，我当时气不过，想去母亲那里证实。但她却告诉我，父族的姓氏只是挂名，我应该姓宁。”

时间仿佛在快速倒退，早在那个模糊不堪的岁月里，宁韶听到自己稚嫩的哭声。

“呜呜呜，妈妈，他们都说我不姓季，我是坏女人生下来的野种，妈妈，这、这是真的吗？”

那年宿舍里还有巨大的槐树，阳光透着槐树叶散落进窗，模糊了女人的身影。那人慢慢转过身来，逆光俯身而下，轻轻地擦干他的眼泪。

“怎么会？”她的声音十分温柔，“你妈妈怎么会是坏女人？”

“妈妈，那我真的不姓季吗？”他抓住他的救命稻草。

“小昭想姓季吗？”女人问道。

小宁韶想了想：“每次回季家，我哥哥都嘲笑我，爸爸也不看我一眼，管家伯伯也从来不给我东西吃，我好像就不像是季家的小孩。”

“小昭，那等你哪天自由了，你就改换名字吧。”女人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