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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 无虞 911 字 17天前

然后这样那样的细小后悔就像开了闸似的涌上来,比如吃药的时候他就不该赌气用矿泉水送服,害得那颗感冒药在喉咙里哽了一下,现在药的苦味反上来,掺着臆想中陌生男性腻人的香水味道,说不出地恶心。

身体自作主张地调出那段回忆塞进他脑海里,他被迫看了一眼,又想起唾液蹭过脸颊的触感——哪怕淋了那么久的雨,换成502都该被冲干净了,他却还是觉得反胃,神经质地迎着水流反复擦了很多遍,把颊侧脆弱的皮肤擦得隐隐作痛。

那点儿痛感触及迟滞的神经,歪打正着地将他拉回现实——他回过神,扑在水流里咳了两声,想调整呼吸,却难以自抑地干呕起来。

不知是听见了他的动静,还是单纯地担心他在浴室待了太久会出事,下一秒门被叩响,秦殊的声音穿过水流传进他耳朵里,问他还好吗。

“没事,”喉咙比他想象中更不中用,他只好关了水龙头,清清嗓子提起声音回答,“……没什么,呛到水了——我很快就出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盯着蒙了雾气的镜子,有一点希望能透过水汽看见那扇门被打开。

但浴室门一动不动,秦殊也没有再问下去,只叮嘱了一句“别着凉”,隐约的脚步声就慢慢变远了。

像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的心脏,留下一块盈着水汽的空缺,又响起他自己也听不清的杂乱回声。

他打了个冷颤,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烫得不像话,却没有把水往烫的一侧拧,甚至反其道而行之,打开了冷水——仿佛如果不这么做,下一秒就会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彻底失控。

然后他蹲下来,在温度失调的水流里抱住自己的膝盖,想他一点也不喜欢什么相敬如宾的纯爱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