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道:“就是有人把他灌醉,做出醉倒冻死之相。”

秀儿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得大快人心,道:“是谁做好事不留名呢!南星,是裴深吗?”

唐竹筠:“……”

这显然是晋王干的啊。

那可是睚眦必报的选手。

就算暂时要留着宗衡狗命,也不能饶了他。

秀儿表示不赞同:“那有什么意思!收拾宗衡才爽呢!”

正说话间,晋王差人来说,晚上要晚点才回来。

这是近来的常态,唐竹筠也没觉得奇怪。

晚上,北风凛冽,雪花纷飞。

宗衡正在召集幕僚商量“冻死”手下的身后事。

这是他的心腹,身后事必须好好处理,否则寒了其他人的心。

“就这么定了。”宗衡最后结束了讨论,令人厚葬下属,同时给那人家里一笔丰厚的银子。

幕僚们和他告辞,纷纷出门。

宗衡向来很会拉拢人心,亲自送他们出去,站在廊下目送众人离开。

“你去厨房要热水来,我要沐浴。”他吩咐了一句贴身伺候的小厮,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宗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猛地一抬头,便看见晋王正屈起一条腿坐在房梁上,另一条长腿晃荡着,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姿势很闲适。

宗衡下意识地就往后退。

然而退了两步,他站定,面色恢复了平静,缓缓上前,面色从容。

宗府守卫森严,然而晋王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如何不令人心惊肉跳?

可是转念再想,这件事情,晋王现在和嘉贵妃势如水火,也不会轻易动自己。

毕竟晋王离京,还指望宗家和嘉贵妃掐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