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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州心平气和道:“我在问,昨天晚上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帮了你的那个人,他住的地方叫什么村?”

林觅知品了半晌,回过味儿来,“叫田心村,昨天晚上救了我的那人,他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那回去的时候我跟人聊了几句,他说他姓裴。”

陆明州没问这个,但也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不是很晚了嘛,他把我救出来后问过他,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出现在山里,”林觅知回想:“他说他二叔的农庄在附近,他看见山里面有火光才过来的,怕我们用火不注意引发什么问题。”

陆明州打着转向灯变道,似乎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农庄,我们怎么这一路都没见着,是因为不顺路么?”

“不,农庄不在村子里,听他说好像离村子挺远的,我也没问太多,不过位置应该不好找,可惜我们没提前知道,”他摇了摇腿,“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夜宿野外还出这么一档子破事儿让我成为你们的拖累。”

陆明州通过后视镜瞥他一眼,赞同的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林觅知直接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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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系青回到农庄的时候已经深夜两点多了。

他拉灯关掉了小农庄门口的两个灯笼,去竹廊后面的几个偏僻矮房里洗澡。夏天闷热,他直接用的冷水,将身上的衣物尽数除掉以后,墙上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模糊的瘦长轮廓。

大抵是天气真的太热了,他这一路走回来的时候身上隐隐燥热,夜晚聒噪的蝉鸣穿透静谧的小院子,在农庄的上方喋喋不休的回响着。那令人极度厌恶却又无法摆脱的欲望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缓缓的一圈一圈席卷攀升上来,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这具身体的畸形丑陋与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