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全是血。

男人身上蒙着白布,如同豆腐块一般被医生推出来。他失去了往日的光鲜亮丽,脸上在清理过后依然是红肿和瘀血,整具身体被巨大的外力撞的扭曲,惨不忍睹。

医院很嘈杂,那句“节哀”却仿佛穿过一片哭喊声清清楚楚的落进了容初的耳朵里,硬生生的砸在他的心上,让他忍不住的心悸。

房间里很暗,也很静,因此剧烈的呼吸声也显得更加突兀而清晰。

容初醒了已经快半个小时,脸色依旧泛着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还在发抖。

手指忍不住揪紧了衣服的领口,他蜷缩起身体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沉溺在那令人窒息的绝望里一时走不出来。

沙发上的猫被他的动作吓的滚到了地上,片刻后又坐起来,前爪乖巧的叠放,沉默地看着这个痛苦至极的人类。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容初这一晚睡得并不好,一连串的噩梦。

早上起来时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眼里还有红血丝,眼底下是浓浓的黑眼圈。

他是被一通电话铃声给惊醒的。

他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感到手里多了个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那只白猫。

他揉着猫毛接了电话:“喂?”

任文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