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宁裴任由他抱着,感觉力道越来越大,勒得肩膀疼,过去十来分钟,他感觉周厌呼吸平复了,抬手轻轻拍了拍周厌脑袋,周厌声音闷闷不乐地问:“什么礼物。”

他从宁裴身上寻找安慰。

宁裴替他拆开盒子,露出来那个娃娃,周厌一看,嫌弃地说:“丑。”

宁裴:“是你。”

周厌改口:“那帅。”周厌保持着圈住宁裴的姿势,把娃娃夺过来拿在手里反复揉捏,感觉针的走线丑,脸歪,把他的帅气全都磨没了,受伤的心得到了慰藉。

见他这样,宁裴松下一口气,他不想周厌在生日这一天不快乐,只不过这口气还没松下去没多久,门外传来开门声,宁裴明显感觉到周厌的状态再次变得紧绷。

门外传来江铃的声音:“宁裴来了吗?”

周厌每年生日都和宁裴一起过,江铃一猜就知道。

接着是周仁的声音:“真有心。”

明明都离婚了,还要装成同进同出恩爱模样,周厌觉得给他们让出二人空间的自己是傻子,心里犯恶心,他把脸埋进宁裴颈窝,想再靠近宁裴一点点,把全身力道都压在宁裴身上,宁裴比他瘦弱的身板终于扛不住,一下垮了,差点摔倒,幸亏旁边就是床,宁裴手撑着地面半边身子靠着床,“起来。”

周厌不乐意,外面脚步声很大,越来越近,江铃来敲门了。

宁裴说:“阿姨喊我们出去。”

周厌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句:“不出去。”

“今天你生日,阿姨和叔叔肯定也想让你高兴。”宁裴渴望一个健全的家庭,他感激陈若收养自己,可还是会记得自己没有亲生父母,他看见陈若抱着赵乐乐的时候也会偶尔想赵乐乐为什么会出生,宁裴唾弃自己这种想法,他也爱赵乐乐。

他羡慕周厌的家庭,所以每每看见周厌和江铃闹不愉快,总希望他们和好。

然而这话戳中周厌痛处,他愤愤:“他们不想。”

宁裴知道他闹脾气,退而求其次:“那我出去帮忙。”

周厌火气上头,门外,江铃问:“宁裴来了吗?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周厌拉住宁裴的手:“你也不准出去!”

宁裴无法,只好问:“到底怎么了。”

周厌平时闹归闹,却不至于闹这么僵硬。

“你不要问了!”周厌不想说。

他过了十几年别人羡慕的生活,家庭美满、家境优渥,突然有一天得知原来这都是表象,内心受伤,无法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尤其是宁裴,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宁裴愣了下,周厌太凶,说完甩开他的手爬上床钻进被窝也不再看他,他闭嘴,然后说好。

周厌更烦,内心更加痛苦,不想让宁裴看见自己这副丑陋狰狞姿态,又改口:“你出去吧。”

可内心又希望宁裴不要出去。

宁裴感觉手腕痛,闻言,给周厌留下空间,他不想因此和周厌吵架,从地上捡起刚刚周厌上床时候扔在地上的娃娃放到床头,他说:“那我出去了。”